张慧君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研部，产业经济与经济思想史教研室主任、教授

    〚张慧君〛

    进入城市GDP万亿俱乐部的重大意义

    首先，进入万亿俱乐部意味着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综合实力跃上新的台阶。从发展经济学的角度看，经济发展是一个经济体沿着发展阶梯从低收入水平向高收入水平不断攀升，经济结构持续优化升级，综合竞争力不断提升的过程，是一个经济的量变与质变互为支撑、协同演进的过程。2021年，我国24个“万亿城市”的人均GDP水平均已超越高收入经济体门槛，其中，排名前13位的“万亿城市”的人均GDP已超20000美元，达到中等发达经济体的水平。进入万亿俱乐部不仅仅体现在经济总量和规模的跃升，更重要的是这些城市具备了支撑经济总量持续提升的现代产业体系、良好的制度环境、宜居的生活环境和优良的城市治理能力，充分体现一个城市具备了较强的综合实力和竞争力。

    其次，进入万亿俱乐部体现了城市经济发展具有较强的经济韧性和巨大的发展潜力。我国已进入新发展阶段，内部和外部发展环境面临复杂深刻变化。面对风险和挑战，我国万亿俱乐部持续扩容，更加凸显了城市自身经济发展具有较强韧性，能够有效对冲外部不利因素冲击的影响。“十四五”时期，依托国家重大发展战略规划的实施和重大改革开放举措的推进，万亿俱乐部更有能力将自身具有的比较优势、区位优势、竞争优势转化为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快速发展的强大动能。

    再次，进入万亿俱乐部将为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开辟更大空间、注入更强劲动力。从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看，当一个城市的经济总量突破万亿后，城市经济能级将提升至一个新的水平，从而增强对人口、资源的吸附能力，加速各种生产要素的集聚，进一步发挥规模经济优势，促进经济增长动力的培育，形成累积循环的“正反馈”效应。从万亿俱乐部发展的走势看，更高的发展起点往往可形成更强大发展推力，各城市经济总量一旦突破万亿关口，城市能级提升会进入快车道。一是有利于推动新兴城镇化高质量发展，为消费和投资的持续增长提供有力支撑，提高城市土地和基础设施建设的利用效率，并有助于促进城市区和都市圈的发展，提高中心城市经济发展的辐射带动效应，促进城乡区域协调发展。二是人口和各类生产要素的集聚，有利于市场的拓展和分工的深化，促进产业链上下游的汇聚和产业集群的形成，加快各产业之间的分工与协作，使生产率得以持续提升，为城市经济发展培育新的增点。三是有助于形成高水平创业创新的优势。进入万亿俱乐部的城市，由于制度环境好、政策扶持多、城市治理水平高，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提供了更加宽广的空间，为新产业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的生长、推广、应用和迭代提供适宜的土壤，从而有助于加快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

    最后，万亿俱乐部将成为新时代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排头兵。GDP突破万亿后，赋予了一个城市承担更高国家责任的基本条件和底气。万亿俱乐部不仅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而且更有能力在推动创新驱动、协调发展、绿色低碳转型、开放发展和共同富裕方面发挥引领示范作用，并利用自身在发展市场经济、深化改革开放中探索出的制度创新思路、重要改革举措和丰厚发展优势，助力打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堵点，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为实现高水平自立自强、高水平对外开放作出更大贡献。

    大连进入城市GDP万亿俱乐部的发展路径和关键举措

    以做强做优实体经济为重点，加快构建现代产业体系。实体经济是一国经济的立身之本，是财富创造的根本源泉，是国家强盛的重要支柱。从万亿俱乐部的发展经验看，以做优做强实体经济为重点构建现代产业体系，无疑是推动城市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关键一环。比如，广东省拥有多个“万亿城市”，在全国独占鳌头，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坚持“制造业立省”。佛山、顺德、东莞历来注重实体经济发展，是全国闻名的制造业基地。比如，近年来异军突起的合肥依托“国家科学中心城市”优势大力发展先进制造业，涌现出一批领跑全国的龙头企业，在集成电路、新型显示、人工智能、量子产业等重点产业领域提前布局，展现明显的“头雁效应”和“群雁效应”。作为我国重要工业基地的大连，在制造业领域已形成独特优势和基础支撑，在迈向万亿俱乐部进程中更好发挥制造业作为经济发展的“助推器”和“压舱石”的重要作用。围绕做强做优实体经济这个着力点构建支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代产业体系，坚持创新引领、协同发展的总体方向，实现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使科技创新在实体经济发展中的贡献份额不断提高，现代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不断增强，人力资源支撑实体经济发展的作用不断优化。发展实体经济不是简单的增量扩能、重复建设，而是在调整存量、做优增量的基础上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一是推动传统产业改造升级和提质增效，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抓好重点产业链“强链、补链、延链”，构建多点支撑、多业并举、多元发展的现代产业体系。二是大力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快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绿色环保等产业发展，推动先进制造业集群发展，形成一批各具特色、优势互补、结构合理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增长引擎。三是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对于保持工业生产过程的连续性、促进工业技术进步、产业升级和提高生产效率发挥重要作用，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延伸，推动各类市场主体参与服务供给，加快发展研发设计、现代物流、金融服务、会展经济等生产性服务业，推动现代服务业同先进制造业深度融合。四是加快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促进数字经济赋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坚持把发展数字经济与产业升级、消费者需求有机结合，不断产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充分发挥数字技术对经济发展的放大、叠加、倍增作用。

    牢牢抓住创新驱动这个“牛鼻子”，加快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创新不仅是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关键途径，而且是推动产业机构优化升级的重要动力。当前我国经济面临要素成本上涨、投资边际收益递减、资源环境容量接近上限等多重约束，原有的规模速度粗放型发展方式难以为继，必须向质量效率集约型发展方式转变，这就要求把创新驱动作为推动发展的主要动力。因此，近年来万亿俱乐部成员都将科技创新放在推动经济发展的首要位置上，把科技创新作为提升城市竞争力的决定因素，作为参与发展竞争的重要手段。一是各城市都明显加大研发投入强度。在24个“万亿城市”中，有13个城市研发投入强度超过3%，其中，京、沪、深2020年的科技经费投入总额超千亿元，总和约为5453.11亿元，占全国的比重超过20%。二是许多“万亿城市”提出“十四五”时期建设国家科创中心、区域科创中心的目标定位。在24座“万亿城市”中，成都、长沙、合肥、武汉等14座城市提出建设“科技创新中心”“国家科学中心”目标。三是各城市根据自身的比较优势大力发展高技术产业，加快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比如，济南着力打造的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总规划面积约1030平方公里，成为国家探索新旧动能转换的先行者、排头兵。大连可借鉴“万亿城市”经验，对标高质量发展的要求，抢抓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历史机遇，让科技创新这个“关键变量”成为全面振兴的“最大增量”。要坚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大力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加快培育城市经济发展新动能。围绕建设创新策源中心的目标，着力提升科技创新策源能力建设。要加强基础研究，优化学科布局和研发布局，布局和建设一批国家、省、市级创新平台，形成重大科技创新平台集群，争取国家支持大连建设东北亚科技创新创业创投中心。加大基础研发投入，推动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围绕国家重大战略需求进行深入研究和联合攻关，提升基础研究创新能力和成果转化能力。进一步加大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力度，围绕地区主导产业、重大需求领域实施科技创新链布局，推动核心技术攻关，争取在解决技术“卡脖子”问题上取得重大突破，有力维护产业链供应链安全。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促进各类创新要素向企业聚集。发挥企业家在技术创新中的重要作用，加大企业研发投入力度，不断提升企业创新能力。推动产学研深度融合，支持企业牵头建立创新联合体。发挥大企业引领支撑作用，支持中小微企业成长为创新重要发源地，培育一批“专精特新”科技小巨人企业，推动产业链上中下游、大中小企业融通创新。完善科技创新体制机制，不断激发创新人才活力。改进科技项目组织管理方式，实行关键核心技术“揭榜挂帅”等制度，健全创新激励和保障机制。创新科技创新人才政策，留住用好本地现有人才，吸引使用外部人才，构筑集聚国内外优秀人才的科研创新高地。

    依托区域发展战略和新型城镇化战略，充分发挥集聚效应增强城市竞争力。依托国家重大区域战略、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和新型城镇化战略，打造区域经济增长极，能够为促进区域经济快速发展提供重要动力源。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等重大国家战略深入推进，我国高质量区域发展布局更加完善，多个经济增长极齐头并进，许多“万亿城市”都成为所在区域的领跑者。这些城市积极主动融入国家区域重大战略、区域协调战略，不断深化与周边地区的分工合作与优势互补，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已然成为高质量发展新路径。国务院批复《东北全面振兴“十四五”实施方案》强调，要尊重经济规律，立足本地实际，发挥区域比较优势，推动产业和人口向城市群集中，建设现代化都市圈，增强优势区域综合承载力和辐射带动力，打造引领东北经济发展的区域动力源。这一要求不仅拓展了东北振兴的路径，也为大连主动融入区域发展战略，增强城市竞争力提供了重要指导。大连应进一步深化区域开放合作，服务东北“三省一区”发展，加强与沈阳、长春、哈尔滨等城市合作互动，发挥沈大“双核”联动作用，推动中南城市群和深大经济走廊建设。加强与环渤海地区其他城市群合作，不断推动环渤海经济圈融合发展。主动融入国家重大区域发展战略，加强与京津冀、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地区交流合作。深化沪连合作，建立多层次、宽领域合作体系，打造东北地区与东部地区对口合作标杆。与此同时，深入推进以人为中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深化户籍制度改革，强化基本公共服务保障，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促进产城融合、城乡融合，提升城市品质，增进人民福祉，充分发挥对人口和其他生产要素的集聚效应，不断提升城市发展的竞争力。

    持续深化改革，营造良好营商环境。根据国内各类营商环境评价指标，绝大多数“万亿城市”在全国营商环境评价中都位居前列，营商环境已成为影响一个城市的生产力和竞争力的关键变量。近年来，面对国内外发展环境的变化，许多城市都将打造一流营商环境作为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吸引要素聚集、培育竞争优势的“一号工程”。对大连乃至整个东北地区而言，以优化营商环境为基础全面深化改革，是一场深刻而持久的革命。必须坚持以解放思想为先导，冲破思想观念障碍、突破利益固化藩篱、消除体制机制弊端，持续深化以市场化为导向的经济体制改革。以建设高水平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为引领，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尤其是把优化营商环境作为政府推动发展的首要任务，深入推进政府职能转变，深化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改革，增强政府服务意识，提高政府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生态环境保护等公共服务供给质量，降低市场运行的制度性交易成本。实施高标准市场体系建设行动，以保护产权、维护契约、统一市场、平等交换、公平竞争、有效监管为基本导向构建高标准市场体系，全面依法保护各类市场主体的合法权益。推进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数据等要素市场化改革，健全要素市场运行机制，完善要素交易规则和服务体系，实质性降低城市经济发展的要素成本。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两个不可侵犯”，在功能定位上，明确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在产权保护上，坚决做到公有制经济财产权不可侵犯，非公有制经济财产权同样不可侵犯；在政策待遇上，坚持权利平等、机会平等、规则平等，构建“亲”“清”政商关系，破除制约民营经济发展的各种壁垒。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同时有效控制其消极作用。为资本设置“红绿灯”，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防止资本野蛮生长，支持和引导资本规范健康发展。

    深度融入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实现高水平自立自强和高水平对外开放水平。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变、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国际经济循环格局发生深度调整的背景下，我国把握未来发展主动权的战略性布局和先手棋，是新发展阶段要着力推动完成的重大历史任务，也是贯彻新发展理念、提升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和塑造国际经济合作与竞争新优势的重大战略抉择。面对构建新发展格局的要求，找准定位、积极融入、主动作为，已成为各地城市的共同选择，“万亿城市”自然成为主动服务新发展格局的先行示范标兵。在迈向万亿俱乐部的进程中，大连可凭借其独特的产业、市场、区位等多重优势服务新发展格局，同时带动自身经济发展水平和质量的跃升。一方面，要抓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按照中央提出的“巩固、增强、提升、畅通”八字方针要求，着力做强做优实体经济、消除技术瓶颈、建设强大产业链供应链、优化产业结构、降低要素成本和流通成本，不断提升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另一方面，做好需求侧管理，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推动提振消费与扩大投资有效结合，增强供给与需求之间的适配性，促进国民经济循环不断实现量的扩大和质的提升。在畅通国内经济大循环的基础上，大连可充分发挥作为东北地区对外开放前沿地带优势，抢抓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政策机遇，依托自贸试验区、经济技术开发区等开放区域，加强与东北亚地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产能合作、经贸交往，不断提升东北亚国际航运中心、国际物流中心和区域性金融中心功能，形成对全球要素资源的强大吸引力、在激烈国际竞争中的强大竞争力、在全球资源配置中的强大推动力，更好发挥联结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重要枢纽作用。

    目前大连城市发展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作为东北地区对外开放的窗口和经济总量最大、最具发展活力的城市，大连持续优化产业结构、激发产业动能、优化营商环境、推进高质量发展取得明显成效，进军万亿俱乐部拥有多重优势。从区位优势看，大连是我国北方沿海重要中心城市，东北亚重要港口和国家优秀旅游城市，港口贸易发达，基础设施配套，旅游资源丰富。独特的区位优势，使大连与俄罗斯、朝鲜、韩国、日本等国来往密切，成为沟通中国与东北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的重要桥梁和通道，通过货物流，带动人流，最后形成信息流，为东北振兴发展起到重要的支撑作用。从产业发展基础看，大连积累厚实的制造业基础和科研实力。大连是传统的老工业基地，拥有钢铁、石化、机车、机床、造船、起重机械、轴承等众多在全国技术领先的企业，在联合国产业分类的39个工业大类中拥有34个，形成了比较完备的制造业体系。近年来，大连坚持以新发展理念引领经济高质量，推动传统产业不断优化升级，信息技术、新能源、新能源汽车等新兴产业不断发展壮大，新旧动能实现接续平稳转换。与此同时，港口、物流、金融等生产性服务业加快发展，构建现代产业体系初见成效。从对外开放优势看，大连市作为我国首批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近几年不断提升对外开放新高度，大连自贸片区建设取得新进展。在不断深化与日本、韩国、东南亚国家经贸合作的同时，主动对接“一带一路”多边区域合作，充分发挥海铁联运的优势，开通大连至莫斯科、大连至鹿特丹港等多条中欧班列，形成了贯穿欧亚大陆国际贸易大动脉。2022年1月1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正式生效，标志着全球人口最多、经贸规模最大、最具发展潜力的自由贸易区正式落地。大连凭借其在中日韩自贸区中的独特优势，以RCEP为依托，促进更高层次开放合作。凭借良好的产业基础、区位优势、宜居的城市环境，大连对人口和各类生产要素的集聚相应正在不断显现。大连城市人口达到745万人，其中，城区人口达到521万人，进入到特大城市行列，体现一定的人口虹吸效应。人口集聚产生的规模效应将有助于市场壮大、促进消费和推动产业分工细化，为经济增长注入新的动能。更为重要的是，进入“十四五”时期，多重利好政策的出台为大连未来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政策优势。国务院先后批复了《东北全面振兴“十四五”实施方案》《辽宁沿海经济带高质量发展规划》，东北板块、辽宁沿海经济带板块迎来重大利好政策机遇。大连拥有神州第一开发区、国家级新区、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自贸试验片区、中日（大连）地方发展合作示范区等多个国家级重大开发开放平台政策支持，在先行先试方面有空间有条件。只要措施得当有力，会形成先发改革优势，促进新动能发展壮大。

    大连在迈向万亿俱乐部进程中面临一系列挑战。一是如何摆脱原有发展方式的路径依赖，切实实现从原有的规模速度粗放型发展方式向质量效率集约型发展方式转变，需要真正完成从理念到行动的转变。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世纪疫情冲击下，百年变局加速演进，外部环境更趋复杂严峻和不确定，碳达峰碳中和框架将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此背景下，如何在稳住经济增长，如期实现跻身“万亿城市”的发展目标的同时，避免向原有的主要依靠扩大投资拉动经济增长，形成高速度、低效率、低效益的发展模式复归，是大连在未来发展进程中面临的重大挑战。二是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需要突破一系列惯性制约。大连的产业结构以重化结构为主，近年来产业结构调整取得一定进展，但同其他发达地区相比，产业结构优化程度仍有不小差距。因此，需进一步加大产业结构调整力度，在保持适度合理的重化工产业规模的同时，优先发展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医药等高新技术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不断提升高新技术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加快制造业转型升级、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延伸、生活性服务业向高品质和多样化升级。三是营商环境需要进一步完善。大连营商环境位居东北地区前列，但与南方“万亿城市”相比仍有不小差距。国内一些营商环境评价指标显示，大连在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构建、中小企业获取生产要素的成本、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政府放管服改革等方面存在很大改进空间。当前，在各大城市围绕人口、人才、资金等生产要素竞争不断加剧背景下，如果不能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取得突破，必然会加剧人口和其他生产要素的外流。四是要素市场化改革相对滞后，要素市场化配置水平不高。一方面，土地、能源矿产资源等自由流动存在障碍，人才、资本难以实现充分竞争和公平交易，导致人才、资本要素净流出。另一方面，新兴要素市场改革缓慢，数据要素流通机制、新型生产关系、要素资源配置、产业集聚发展模式等改革尚未深入展开，技术要素市场化改革之后，导致大量科技成果在外地转化。此外，要素市场规则不完善，产权不明晰、准入有限制、竞争不公平、配置有扭曲、监管有缺位等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制约市场决定性作用的有效发挥。五是民营经济发展规模较小，经济活力发挥不足。这一所有制的结构性制衡制约了市场效率的提升，影响了创新活力的迸发，也导致大连缺乏像南方一些制造业中心城市所拥有的大中小企业协调发展、配套完备的产业集群。

    在未来的发展进程中，大连立足自身比较优势，充分抓住新的发展机遇，通过深化改革和调整经济结构，克服固有的结构性、体制性、素质性问题和矛盾，必然能不断激发发展活力，孕育发展新动能，在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基础上，顺利实现进军万亿俱乐部的目标。与此同时，大连整个城市的综合实力和辐射作用将得到进一步提升，作为东北经济区的“窗口”和“龙头”城市，将能够更好辐射和拉动整个东北经济区的发展，加速推动东北经济社会发展和全面振兴。